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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线别动组

第二章 光影灵动(中)

一旦拐到列车的另一侧、无人处,行动小组的组员们便立即从车皮上寻找车门。布季先科耶维奇攀上车皮、用细铁丝娴熟地捅开了车皮的门锁,拉开一道缝、闪身摸了进去,库珀什涅金和姚四喜便给他把风。一旦有德军巡逻兵凑巧经过,他们便故作热情地招手上前攀谈,然后迅即扑上去放倒、捅死。就这么一连搜了许多节车皮、收集了许多德军手榴弹和一些工兵炸药,又一一安放在列车车皮下;直到在又一节车皮中,布季先科耶维奇兴高采烈地抱着一块直径足有40公分、高约半米的圆柱型发射药——出现在车皮门缝里时,所有人都抑制不住地狂喜了起来。

“再往里面就是炮弹了!”布季先科耶维奇兴奋地低声说,随即又多拉开一些门缝。借着夜色中微弱的光亮、姚四喜和库珀什涅金清楚地看到车皮里的弹药箱子中——1排半人多高、381毫米口径的巨硕炮弹,闪着微微乌亮的青光。

“好极了!放回去吧,这几节车皮不装炸药了。”姚四喜克制住兴奋、吩咐说。

“为什么?”布季先科耶维奇压低着声音,但语调中清楚地透着对这个中国人的戒心和不信任。

“我们得留下它,好观察它最终去哪儿。”库珀什涅金在一旁简短地解释说。

与此同时,身穿党卫军军装的奥古洛夫和帕什纳波夫,也来到了车站外的大门正前。他们俩先去了站外的镇子上,沿着镇中的大道、大模大样地穿过镇上成群的德军官兵们,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车站大门外。门岗上背着毛瑟98K步枪的德军哨兵向他们敬伸臂礼。

“我是党卫军莱西特少校!我有事要找上尉站长!”抬手还礼之后,奥古洛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德军哨兵说。

“可是,少校……”德军哨兵想检查这个陌生军官的证件,但又不敢惹党卫军。

“我是党卫军莱西特少校!我有重要公务找上尉站长!你们快让我们进去!”奥古洛夫再次严厉地重复命令。

德军哨兵退缩了,老老实实地让出了大门、请奥古洛夫两人进去。

走进车站后,奥古洛夫和帕什纳波夫穿过站台、径直走向站长办公室,在看似不经意间、奥古洛夫一转头——看见了铁路对面、从发电房后面小心探出头来的**鹏,他没停步、只是朝**鹏那方向略微点了点头。**鹏这边则伸出大拇指、做了个“明白、就绪”的手势,就看见奥古洛夫两人走向了站长值班办公室的门前。

车站不大,人员编配也有限,德军的上尉站长直接兼管车次调度。办公室也不大,一间房、只有上尉和他的勤务兵两人,奥古洛夫从窗外看得清清楚楚、他和帕什纳波夫一推门走了进去。

守在发电房外的**鹏3人看到后,立即钻出来推开发电房的门子、闪身进去又关好门,孔武壮硕的尤马走在最前,守在发电机旁值班的两个德军士兵还没等反应、两支德式冲锋枪的枪托就砸在了他们头上……。

值班办公室里的德军上尉和勤务兵看到1个党卫军少校带着1个党卫军士兵进来,立即本能地站起来立正、向奥古洛夫两人行伸臂礼。

“你是站长?”奥古洛夫伸臂还礼后问道。

“是的少校,少校请问您……?”德军上尉回答说,同时又试图想询问这个陌生的党卫军少校的身份。

“我是党卫军莱西特少校,奉命来这里检查最近一周内的车次和货运记录。”不等德军上尉问完,奥古洛夫就抢先打断命令道。

“可是,少校您是隶属……”德军上尉还想提些证实身份的问题。

“你没听清我的话吗?!”奥古洛夫严厉蛮横地喝道,顿时震慑住了德军上尉。“把记录拿给我!”

德军上尉胆怯了,他顺从地吩咐勤务兵:“把最近一周的记录拿给少校。”

德军勤务兵拉开文件柜,从柜里取出一叠文件夹、交到奥古洛夫面前。

奥古洛夫装模作样地拿起其中的一本、故作随意地翻看。这时,毫无征兆的突然——灯灭了,办公室内外、整座车站上顿时一片漆黑,外面站台上原本正在忙碌中的德军官兵们一阵骚动。

“灯怎么灭了?”德军上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显得不知所措,还在兀自纳闷。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般、强劲无比的爆炸巨响传来,迅疾的爆炸冲击气浪瞬间震碎了门窗玻璃。——在车站备停线上、1列德军军列中,爆发出冲天炽烈的烈焰火光,耀眼的冲击烈焰腾空而起、裹挟着破碎的枪支装备和厢板、直冲半空,同时也照亮了停电中漆黑的车站。随后、又是一声紧跟一声的爆炸,剧烈的爆炸一阵紧跟一阵,站台上的德军官兵们顿时乱成了一堆、惊惶中奔走躲避着爆炸冲击的伤害。

办公室里的德军上尉和勤务兵两人,以及奥古洛夫两人,在爆炸时全都卧倒在地、躲避被震碎的门窗玻璃碴。几秒钟之内,还不等德军上尉两人爬起来、奥古洛夫和帕什纳波夫就飞身扑了上去——两刀结果了他们。一阵阵此起彼落的爆炸声中,没有人注意到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即使有慌忙进来报告的德军士兵,也被奥古洛夫和帕什纳波夫一人一刀给干掉了。

拿到车次和货物记录的奥古洛夫带着帕什纳波夫冲出办公室,拦住乱跑的德军士兵、煞有介事地喝问:“怎么回事?哪里的爆炸?”

“车、车皮,弹药列车发生了爆炸……!”德军士兵惊惶失措地报告说。

“不要乱!不要乱!赶快取水、救火!”奥古洛夫继续装模作样地命令道。

几个德军士兵奉命去了,奥古洛夫两人则跳下站台、一路飞跑穿过铁路,和对面的**鹏、姚四喜、库珀什涅金会合后,借着满车站的烈焰火光、浓烟和德军混乱的掩护——顺着铁路线向西北方向奔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直到他们跑远,车站上烈火浓烟中的德军弹药还在不时爆发出大大小小的殉爆爆炸。

※※※

次日,10月17日清晨,初升的太阳还没有驱散一夜的寒气,茂密的林间灌木丛更是阴冷潮湿。各色白的、黄的、蓝的——星星点点的小野花,零零散散的点缀在灌木和蒿草丛中。三三两两的鸫鸟在枝叶繁茂的树冠和树梢间来回翻飞、啁啁地叫着。

“现在可好啦,我们这么惊天动地一闹——这一地区的德国人说不定都被惊动了、肯定正满世界地搜捕我们呢!”灌木丛中,克利曼诺夫有一搭没一搭地发着牢骚。

昨夜,在大闹过火车站之后,奥古洛夫带着行动小组向西北方向一路狂奔、而后又转向正东,翻山钻林、总计跑出了10多公里,直到接近凌晨3点钟,才在一片广阔的密林中停歇下来、找了林中一簇隐秘的大灌木丛,隐蔽着打了个盹儿。

“那可难说,德国人现在还弄不清是什么人干的呢,”奥古洛夫脱下身上的党卫军军装、和军帽一起扔在一边,“所有看清过我们的人都被干掉了,一切都像是游击队干的破坏活动一样,我和帕什纳波夫在车站办公室里也放了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一样——从炉子里夹的炭火、把办公桌和文件柜都烧了,德国人暂时还搞不清丢了什么。现在天亮了,德国人应该已经发现了道班房里的尸体和斯捷潘故意留下的‘踪迹’,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往和我们相反的方向去追。”

“但也不能排除德国人会在防区内展开大面积的广泛搜剿。”侦察兵出身的帕什纳波夫不无担忧。

“别忘了这一切应该是‘游击队干的’,”库珀什涅金宽慰地提醒说,“破坏成这种程度,——德国人肯定会认为有几十上百人的游击队去过车站,哪个傻瓜还敢带着‘这么大的目标’继续往德军防区腹地里闯?”

“我肯定不会。”尤马说道。

“那德军指挥官就肯定也不会这么想!”帕什纳波夫嘴上这么说,但脸上的紧张却丝毫没有减退。

“只要斯捷潘中尉同志做出的‘我们向西南方向逃跑’的痕迹足够逼真、能骗过德国人就好!”布季先科耶维奇的话语中,不信任的腔调依然未减。

一旁的**鹏和姚四喜一直没说话,摊开地图和缴获来的记录文件夹、默默地不停比对查看着。

“谢留宾,你断定他们一定会往这条土公路上走吗?”奥古洛夫凑上来问,库珀什涅金也凑过来,其余的尤马、帕什纳波夫和克利曼诺夫散开四周警戒,布季先科耶维奇则爬上了树梢、借着树冠的遮掩警惕地观望着远处。

“应该会,我德语懂得不多,但还能认出‘机密特殊货物’的字样,”**鹏捧着文件夹目不转睛地说,“这些记录上,以往车次上其他武器、弹药、给养等物资的种类、口径和供应部队接收的番号都注明了,只有这些标注‘机密’的物资没写明去处,只写了‘供应秘密特殊部队、由党卫军接收押运’,再就是上了这条土公路,另外再就是面粉和奶酪——也走这条公路。”

“我们现在是在地图上的C……C4地区,这条土公路从这一地区穿过,经过咱们这树林外、再绕过前面那片山岭向南——会到达1座德军的补给中转站,离我们这儿大约有6公里。那里同时还驻扎着党卫军摩托化第5师的一部分部队,——应该是德军前线战场的战役预备队。”姚四喜补充说,“——以往的我军侦察结果就标注着这么多了。”

“地图上标注的部署态势应该不会错,”奥古洛夫接过地图仔细看着,“这是我们前线正规军的侦察兵最近才侦察到的德军部署态势。德军应该能觉察到我军的进攻就在近期,——不会再冒险作太大的调整了。”

“嗯,补给中转站有党卫军的部队就近保护,——从警戒程度上来看应该也不会错,”库珀什涅金赞同说,“从那里再出发——应该就是大炮的部署地点!”

“那我们就去看看!叫其他人集中过来。固定联络时间要到了,先跟后方联络、再出发!”奥古洛夫简短果断地下令。

※※※

德军的补给中转站也构建在密林里,为防备苏军空袭、与周围树木枝冠相互掩映,占地很大、林间盖有木板兵营和车辆维修间,站内停放着20来辆卡车。补给中转站四周拉着铁丝网与外界隔开,但是没有通电;两座插满树枝的木质高架岗楼矗立在大门两侧,岗楼上各有两个德军哨兵在警戒、各架设着1挺MG—42型机枪和1具探照灯;一些挎着MP—40冲锋枪和毛瑟98K手动步枪的德军游动哨兵,在站内巡回游荡着,营房前部署有1门88毫米高射炮。

时间转眼到了中午12点,行动小组从远远的树丛中悄悄探出头来、向补给中转站小心张望着。经过一路隐秘潜踪的林中穿行,——奥古洛夫、姚四喜带着帕什纳波夫、克利曼诺夫和尤马,从树丛中摸近了中转站外围观察;**鹏、库珀什涅金和布季先科耶维奇则去找了附近的德军电话线路杆,搭线截听德军的电话通话。

“警戒得似乎并不严密嘛,卫兵不算很多、总共不到1个连,也没有看到党卫军部队。”小组的组员们悄悄潜到四周的林中、从各个方向观察了一遭回来后,帕什纳波夫小声报告着。

“人多了反而会招来注意,——他们怕我军的空袭。党卫军部队应该集结驻扎在东边的更前边。”奥古洛夫观察得更细致一些,“而且想潜入进去也不容易,那些卫兵显然都受过良好训练,行动很矫健,绝非那些笨手笨脚的后勤兵能比的。”

“我们干嘛要进去?”尤马问,“只要看清他们的车会去哪儿就好了嘛。”

“用不用进去——现在还不一定呢,”奥古洛夫缩回身,“克利曼诺夫,你去约定会合点、听听谢留宾他们截听电话的结果再说!”

克利曼诺夫奉命去了,不一会儿,便带着**鹏、库珀什涅金和布季先科耶维奇返了回来。

“运气不错!刚刚搭线截听到,——中转站的德军给火车站打了电话,”**鹏喜形于色地告诉奥古洛夫,“说是从车站发出‘秘密货物’已经到达了中转站,一共10辆卡车,还另有一批面粉——也是10车。看来都找得不错!”

到这时,已经越来越接近任务的最终目标了,行动小组的所有组员全都大喜过望,喜悦的音符跳上了眉梢,大家兴奋地互相拍打和摇动着肩膀。

“嗯!运气确实太好啦!”奥古洛夫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昨晚,装有那门大炮的弹药物资的车皮我们留着没炸,但是其他的列车给炸得不小,我们还杀了站长。德国人肯定心虚了,为了稳妥——他们会把那大炮所用的弹药物资转移走,我们就跟着他们——准没错!”

“和装面粉的卡车混在一起,德国人很聪明呀,”库珀什涅金的语调中流露出明显的赞赏,“他们不敢把弹药物资直接运到大炮的部署地点,——怕暴露行踪、把我们引到大炮那儿去,所以才在这儿中转。这座中转站就是专门为供应大炮而建的!”

“但显然还不够聪明,——还是被我们给找到啦!”尤马兴奋地搔着头皮,抓下船形软军帽、在脸上抹了一把。

“我们现在已经在C3地区了,”姚四喜不用地图、就脱口说道,“这条土公路经过中转站、再往前半公里就会分岔,一条路拐向东北方向,走两公里过一条河、再走13公里,到达一线战场前、会经过B3地区的一道山谷,那里有很密的森林、便于隐蔽;另一条拐向东南方向,走17公里后绕过一片海拔不高的山包林地、到达B1地区的古什维涅村,然后再往前就是德军的一线战场。”

“有关于那村子的侦察结果吗?”帕什纳波夫小声问。

“有,”姚四喜答道,“前线部队的侦察兵最近去过,村子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大部分房子都被当成了前线德军的弹药库房和野战医院,再就是那片不太高的山包林地——有一大片德军的野战炊事营地,还部署着1个150毫米的榴弹炮连和88毫米高射炮……”

“那门大炮一定就在东北方向的那道山谷里,利用茂密的山林和山峰作隐蔽!”布季先科耶维奇断定。

“看!德国人的卡车出发了!”克利曼诺夫第一个看到、向前指着低声喊道。

行动小组立即向中转站望去,果然——1队5辆德军卡车鱼贯徐徐开出中转站大门、开上了前往前方战场的土公路。

“真该死!我们不知道它们运的是什么货,它们向哪里去?”尤马低声咒骂着。

“别急,”奥古洛夫依旧沉稳冷静,“斯捷潘、尤马、布季先科耶维奇,你们3个找路边的树丛隐蔽、小心跟过去,看看这些卡车去了什么方向!切记——沿路不要招惹任何德国人,回来的时候如果我们不在这里了,就去西北方向、杂木林间的坳沟里跟我们会合。斯捷潘——你指挥他们两个,尤马、布季先科耶维奇——你们俩要服从中尉同志的指挥!”

“是!明白!”

“是!明白!”姚四喜和尤马、布季先科耶维奇奉命答道。

出了树丛、在土公路南侧,有一大片齐人高的苜蓿地,姚四喜、尤马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从树丛中探出头、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周,便敏捷地钻出来,身影三晃两晃、便消失在迎风攒动的蒿草和苜蓿丛中。

大约两个半小时后,在中转站西北方向杂生树林的一条林间坳沟里,姚四喜指着摊开的地图、向奥古洛夫汇报说:“这队5辆卡车是去东南方向岔路的,我们赶到岔路的时候它们早过去了,从中转站往前、有不少成建制的党卫军部队在集结驻扎,我们躲着走、绕了好大一圈儿才赶到。不过路上的车辙印还是新的、很深也很清晰。”

尤马、克利曼诺夫和布季先科耶维奇端着冲锋枪,在沟边警戒着四周。

“你们走后大约1个小时,又有1队10辆卡车从中转站里开出来往东去了,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向东北方的岔路去了,车印也很深很重,”姚四喜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泥土拿给奥古洛夫看,“你先看看这东西。”褐色的泥土中——散落粘连着星星点点细密的白色粉末。

奥古洛夫一眼认出:“是面粉?”

“对,是面粉,——从去东南方向的5辆车上散落下来的。”姚四喜确认无疑地回答说。

“是去东南方向的5辆车?”奥古洛夫再问了一遍。

“是的!”

“后面去东北方向的那10辆车呢?”

“除了车印——什么也没留下!”

“果然在东北方向!”奥古洛夫兴奋地一拍地图。**鹏则仍盯着地图上C3地区的那处岔路口,微锁眉头、脸上挂着东方人特有的那种含蓄和深沉,没有马上说话。

“我们去那山谷看看?”库珀什涅金指着地图上B3地区的山谷,征询着问奥古洛夫。

“谢留宾,你在想什么?”奥古洛夫没有急于决定,而是看着沉思中的**鹏,问道。

“噢,没、没什么,”**鹏从沉思中一怔,“只是觉得太‘顺利’了一些,我们去B3地区的山谷看看吧!”

“好!我们去!”奥古洛夫果断下定了决心,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5点40分,我们马上出发,看样子天黑前是赶不到了。”

※※※

又一轮黑夜降临了,一勾残月挂在夜空上,满天的众星也暗淡无光,猫头鹰在夜晚的林间不时鸣叫,行动小组躲在树丛中、从能摸到最近的距离上,遥遥张望着前方黑暗的山谷,——但还是太远了。

“没法儿再近啦,”姚四喜、帕什纳波夫、尤马和克利曼诺夫等几个人——分头从几个方向摸过去、回来时都这么说,“这道山谷是‘死谷’,只有这一处正面谷口能够进出,党卫军把守得很严。谷口两侧的山坡上,到处都有巡逻班、牵着狼狗在转悠,从正面谷口摸不进山谷。”

布季先科耶维奇从大树的树梢上躇溜下来,看着奥古洛夫、也摇摇头。

“林子外的土公路上有车辙印,很重、很深,”姚四喜额外报告道,“数量大概有10辆,往山谷里去了、没再往前方开,应该就是白天从中转站开向东北方向的那10辆车,车轮花纹也一致。”

山谷谷口处的德军哨站上,两盏中等功率的探照灯投出两道雪亮的光柱、在黑夜里来回扫动着,把远处的山谷内部映衬得更加漆黑一片。山谷内的树林和空地上,远远的分布着一堆堆、星星点点的德军篝火,什么也看不清。

一条土石公路从西南方向延伸过来,在山谷口外分了岔,一路继续延伸向前方战场,另一路则延伸向山谷中、一直消失在这浓重的黑幕下。牵着军犬的党卫军巡逻班,背着MP—40冲锋枪和毛瑟98K手动步枪、呈一列纵队、在谷口内外的公路两侧和树林间一丝不苟地巡视着。

“是很严密,从正面摸不进去!”奥古洛夫观察着山谷的方向、确认着说。

“也许该抓个‘舌头’来审一审?”尤马鲁莽地提议道。

“没机会,”姚四喜很干脆地说,“巡逻班全都是集体行动、还牵着狗,我们找不到能落单下手的目标。——要一次制服1个班就更做不到了。”

“我看不用进去了!——肯定就是这里!”克利曼诺夫十拿九稳地鼓动道,“看那些党卫军,——看他们警戒得多严密!”

“应该就是这里……”奥古洛夫沉吟着,但显然已经不再怀疑。

“从警戒程度上来看,应该也不会错。”库珀什涅金附和着,“这里距离德军一线战场大约有9公里,在我军的炮火射程内,但是有山谷保护、炮弹会被东侧山体挡住,而且就算我军的炮弹打到这里——精度也已经很差了,基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让空军来炸——也就是这山谷里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一转眼就会炸完,——只是还没亲眼看到过。”**鹏略有遗憾地说,库珀什涅金沉默了。

“我真想看看那门大炮长什么样!”克利曼诺夫满心愉悦地牢骚着,“这两天咱们吃不好睡不踏实的,全都是为了它,就这么黑咕隆咚的让飞机‘轰、轰’炸了就算完了。”

“就算‘请’我去——我也不稀罕去看它!”布季先科耶维奇一脸如释重负的疲惫,“找到它可真是费老大劲了!这不分白天黑夜的东跑西颠,还差点儿淹死在沼泽地里!”

“反正比翻墙进国有粮仓可难多了,”尤马明显同意布季先科耶维奇,“还是早点儿完成任务、快回去吧!想要回到我军战线上——德军防线和沼泽地那道鬼门关还等着我们去闯呢。”

“我们会看到它的,”奥古洛夫的语气依旧不容置疑,但也充满了轻松,“只要飞机一来轰炸,德国人就会乱起来,我们就有机会!”

帕什纳波夫则显得很担忧:“从这儿到山谷里的路太远了,德国人被炸得再混乱——我们进去也会被发现的。”

“当然不能走谷口了,”奥古洛夫依旧胸有成竹地笑笑,然后转脸——“斯捷潘,山谷两侧的山岭,我们有地方能翻上去吗?”

姚四喜皱皱眉头:“西侧的山势大部分比较陡,东侧还不知道。白天从西侧爬上去问题不大,但晚上肯定不行,——我们这么多人会出危险的,还会有惊动德国人的危险。要想完全躲开谷口一带的警戒——我们就得先沿着山脚下、摸黑走两公里多的路。”

“那我们马上出发!”奥古洛夫不容置疑地命令说,“先走两公里多,从山谷西侧找到能在白天爬上去的地点,再跟上级联络、指明空军轰炸的目标。拂晓的时候我们爬山上去,那个时候天还没亮透,也是德国人最疲惫的时候、会放松警戒,我们在天完全亮之前爬上去!”

“是!明白!大尉同志。好啦——都起来吧,走啦走啦!”行动小组的组员们一个个懒洋洋地从地上挣扎起来,鱼贯跟在奥古洛夫和姚四喜身后、向黑夜的林中潜踪摸去。

※※※

10月18日黎明前,山谷中积聚着浓浓的雾气,茂密高大的林中杉树、谷地中林间的德军营帐和装备在**白色的雾帐中若隐若现。

凌晨4点40分,奥古洛夫和行动小组的组员们,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从山谷西侧的山岭山头上爬出来,借着山石和树丛的掩蔽、用望远镜俯视着山谷里。所幸,刚才爬上山来的途中,他们一个巡逻兵也没遇到,否则他们既不能开枪、也不能保证还能有体力——悄无声息地用刀干掉。

“真幸运,一个德国兵也没遇到。”**鹏小声嘟囔着。

“德国兵都睡着啦!”克利曼诺夫小声开着玩笑。

“嘘!安静……”奥古洛夫嘴上说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望远镜。

山谷中寂静极了,只听见几只云雀和鸫鸟耐不住寒气、叽叽喳喳的鸣叫,山谷外的远方——传来阵阵轻微的炮声。在望远镜中,山谷的正中心——1条粗巨硕长的黑管,掩映蛰伏在林中茂密的树冠枝叶间、前端直指东方的半空,一张插满了翠绿的树叶枝条的伪装网就遮盖在炮管之后那巨大的身躯上。周围的林间是德军的营地,昨天从中转站出发、驶入山谷中来的10辆沉甸甸的德军卡车——就分头隐蔽停放在一片片树林的边上。

“好一座庞然大物,”奥古洛夫举着望远镜赞叹道,“那就是那门大炮!”

“是啊,好一座庞然大物,”库珀什涅金小声附和着,“——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了。是加农炮,难怪射程又远又狠!”

“德国人伪装得很严密,只有炮管能看得很清楚,”**鹏举着自己的望远镜,“尾段那黑黢黢的一大团——应该就是尾部炮座和回转稳定机构。炮位工事是完全敞开式的,只修筑了水泥平台基座。”

“看来它部署到这儿的时间确实不算很长,”姚四喜在一旁小声说,“德国人来不及修筑更严密的防护工事、把它完全封在坚固的永备堡垒里。”

一阵低沉厚重的空中引擎轰鸣声,打破了这黎明山谷的幽静、由远而近的传来。行动小组的组员们仰头循声望去,——东南方向暗沉的天空上、一群由8架苏军Пе—2双引擎轰炸机、12架ИЛ—2强击机组成的对地攻击编队,在另外15架Га—5歼击机的掩护下,骤然闯破天空中的云层,气势汹汹、恶狠狠地向山谷扑来。在苏军轰炸机群身后更远处、几十公里外的高空上,一些反应迟钝的德军高射炮对空射击的火光烟团正在高高飘荡、渐渐散去。

“来得真准时啊!”尤马仰头看着天、兴奋地说,“说4点50分,——4点50分就到了!”

山谷内外顿时响彻了凄厉的空袭警报声,谷中的德军营地嘈吵混乱了起来,惊惶失措的德军官兵们连衣服都没穿齐、手忙脚乱地跑出营帐,或是乱纷纷地奔向树林中躲避空袭,或是跑向四周的防空武器、拉开高射机枪上的炮衣——准备对空射击。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苏军轰炸机群和强击机群拖着变奏的引擎轰鸣、转眼间蜂拥俯冲进了山谷,机腹上的弹舱迅即张开,舱内乌黑硕大的航空炸弹尖声嘶啸着、成串成串投落;随后,轻型灵巧的ИЛ—2强击机群也紧跟着俯冲、把外挂沉甸甸的航空炸弹——脱钩投向地面。重达500公斤的苏制航空炸弹拖着漫天尖厉的嘶啸声、瞬间啃凿在山谷中的德军营地和大炮工事上,随即,几十道粗大炽烈的烈焰火柱顷刻间几乎同时冲天飞蹿起来,层层火浪向四外凶猛地翻滚波荡、把所到之处的德军车辆装备和人员统统掀翻和冲击撕碎,飞腾的烈焰中裹挟着弹片、破碎的德军装备和人员肢体一齐抛向半空。山谷中的林木被成片的炸断、引燃,掩映在树冠枝叶丛中的那条粗壮黑管,在一片火光中被炸断成了几截、随着烈焰的冲击在燃烧翻滚着,尾部基座的平台工事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呼呼猎猎燃烧起来。

完成投弹的苏军轰炸机群迅速拉高爬升,冲出山谷、攀上高空飞离战场。投光外挂炸弹的ИЛ—2强击机群爬升高度之后,又再度折返俯冲回来、使用机载23毫米航炮再次向地面上的德军目标低空扫射,两侧机翼上、两道火鞭般的弹雨沿着俯冲的方向、在地面上抽打出两道死亡的碎片飞屑,把残余的德军人员和装备齐刷刷地撕裂扯碎。从各个方向俯冲的苏军强击机,挥动着各自的航炮扫射火力、疾速交错劈扫,势不可挡地压制了地面上的一切还击火力、干净利落地斩杀着一切活动的德军装备和人员等目标。山谷中的地面上,已经到处都散落满了残碎燃烧的德军车辆装备残骸、七零八落的破碎肢体和一处处巨大弹坑,其间偶尔零星的德军12。7毫米高射机枪——还在可怜巴巴地垂死鸣放着,但是打在苏军ИЛ—2那厚重的前部机身装甲上——则几乎不起作用,而且开火不多久、便被吞噬撕碎在了苏军强击机的俯冲扫射火力下。

不到7分钟,苏军轰炸和强击机群的攻击就结束了,山谷中的德军营地和大炮工事被炸得狼藉一片。西侧山头上的行动小组组员们,全都喜悦兴奋地注视着山谷中、德军营地被轰炸的惨状,担任警戒四周的帕什纳波夫、尤马和布季先科耶维奇——也不时偷空转脸向山谷中那滚滚的烈火和浓烟瞥上一眼,一股“大功告成”的由衷喜悦和成就感,在每个组员们的眉梢上张扬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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